云上花开

发布时间:2018-05-09 本文来源:宣传科 作者: 系统

陇忠丽

去韭菜坪游玩,一年四季皆可,不过当选八九月为最佳。

赫章的韭菜坪,有大小之分。大韭菜坪繁花似锦,明媚灿烂;小韭菜高峻挺拔,一览众山小。一大一小如遥遥相望的情侣,是赫章旅游文化展现给外面世界的一张风景与民俗的靓丽明片,谁也舍弃不了谁。故,前往赫章的各种采风作文活动常来有之。

每年都要去很多次韭菜坪,无论花开时节还是冰山雪地,除了陪同亲朋好友和工作原因必须去之外,像我这样的懒人,是不会轻易跑到高高的山顶去找紫外线伤害的。纵然天高云淡风景如画,可第二天摸着火辣辣的鼻子,望着镜中脱皮的脸和手臂,有时也会让人望韭菜坪而却步。

去年,相继去了多次韭菜坪,其中有三次就是参加文学采风活动。八月,在韭菜花还羞答答地藏苞含笑之时,赫章作协便与兴发乡相约于韭菜坪。那次带着儿子参加的老中青少一行五十多人为着文学与梦想开展的采风活动,大家在蓝天白云间欢笑畅谈,绿草红花处回眸翘首,蜂鸣蝶绕中激情放飞。九月,刚参加结束“贵州屋脊”国税系统文学笔会采风活动才两天,又随“中国作家看赫章”采风团的三十多位来自全国各地的知名作家再次领略韭菜坪的美好风光,向文豪老师们学习采撷文学与写作的甘汁。

其实,采风活动,古已有之。

古代,民间歌谣称之风。

而所谓的采风,即对民情风俗的采集。特指对某地民歌民谣的搜集。

采风最早出自隋王通《中说·问易》:“诸侯不贡诗,天子不采风,乐官不达雅,国史不明变,呜呼,斯则久矣,《诗》可以不续乎!”

汉朝曾设立专门机构——乐府,负责寻找散落民间的古代歌曲、音乐、以整顿礼乐制度,教化民众。

采风的形式,前后也稍有演变:

现当代,尤其是“五四”新文化运动,从国外引进民俗学,采风的外延得以扩大,泛指一切采集民间素材的创作活动。

后来,采风的外延有所缩小。所谓采风,主要指各种采集于民间的文学艺术类创作。正如到韭菜坪的采风活动,每一次都是纯粹的文学写作。因此除了观赏韭菜坪的美丽风景,对各种民俗风情进行收集整理,为宣传韭菜坪作文写事,充当向导为远方的客人介绍韭菜坪的风光,采风活动还涉猎到整个赫章的政治、经济、人文、环境等内容。可谓全方位,多视角,深层次。

去的人多,写的文亦杂。因此采风活动后撰写的散文一般因其具有行走和”小众旅游“的特性,又称行走散文,或旅游散文。

很多人总是认为,往来了无数次的地方,熟悉了,就会思绪陈旧景物老化,没有旅游的心境与写作的激情。其实并非如此。只要所怀的情感不同,了悟到的东西也会不一样。

韭菜坪于我,就是如此。每一次的到来都是一次全新的感受与体验。除去天高云淡,韭菜花开,群山逶迤,民风淳朴,所有的东西都在日新月异地改变着。所以每年无论春夏秋冬都能吸引着成千上万的人或采风或观景或露营。一年四季宾客如至。按常理,优美风景的存在往往依附着历史文化的衍生与当地民俗风物的厚重。走近一座山,走进一城池,了悟的不仅是皈依与拜谒。就如韭菜坪的风土人情,不入韭菜花深处,不知花香诱人,不到兴发走走,不知什么叫日新月异的变化。

蓝天,白云,曲径通幽。远山,近水,游人如织。驻足赏花者,聆听天籁音。男男女女,老人小孩,看的何止是风景,还有那怪石林立的传说,山涧清泉的优美,花开花落中生命的延续。每一样都让人内心狂喜,流连忘返。

多年前,大韭菜坪亦是荒凉的。几座突兀的山,一些零星散落的花儿,还有那青黄不接时牧童扯着嗓子吼叫的歌声。世界上最大面积的野韭菜花带,宛如深山处羞涩的新娘正在焦渴地等待着新郎来揭去面纱,把美丽的容颜展露在世人的面前。

如果说在大韭菜坪,美好优雅的韭菜花如同新娘诱惑着人们络绎不绝地前往观赏,那雄奇壮观的韭菜坪山脉更是让人心旷神怡。每当历经艰辛,登上山顶,极目远眺,整个韭菜坪梁子便以其别具一格的躺卧呈现在眼前。南坡缓长,北坡陡短的梁子岭脉亘于群峰之上,被四周群峰簇拥环绕。整个山脉一路向西,峰上有峰,岭外有岭。山峰气势宏大,岭高峻而不陡险。沿山岭而下,只有少数地段石化呈喀斯特地貌。山坡的大部分皆为草山,漫山遍野的草地铺茵似毯,间有箭竹、怪石、野花和灌丛。山坡上到处牧群如云,云雀凌空弹翅婉歌。在大韭菜坪的主峰东西两侧,有两座委婉相依的小山峰,从两边将主峰托起,好似擎天巨人之双肩。在挺拔的大韭菜坪四周,分布着各种各样的小山,峰群林立耸翠,将主峰衬映得非常挺拔雄伟。在连绵不绝的山梁间,每相隔不远就驻立着的风力发电风车似卫兵,守护着满山遍野的韭菜花。  

山上,山腰,山下,即使往来了韭菜坪千百次,次次皆能感受着她养在深闺的不同景致与人文。《美丽的邂逅》微电影,就是在韭菜花盛开的韭菜坪上拍摄的。编剧是娇小美丽的女子,名叫韩娇,携带着梦想与希望在韭菜花中绽放自己的青春与才华。那些不同的镜头,将带着韭菜坪最美的风景最别致的人生抒写美丽的向往与追寻,走向网络时代,走出这座美丽的山城,带回更多的游客更多的欣赏。

匆匆,阳光激烈。

沿蜿蜒的栈道走一圈,轻风拂面,花香撩人,在天高云淡下丝毫感觉不到热。然而第二天,脸和脖子,还有露出衣袖的双臂却是红肿而火辣辣地疼痛,然后开始脱皮开始新生,来一次皮肤的更替。

无论春夏秋冬,韭菜坪对于游人都是一个两难的抉择。不来,后悔。来了,亦后悔。

不来,后悔没能欣赏到大自然赋予这片土地的神奇壮观花海。来了,为带不走看不够这里的山山水水,后悔少带了几双眼睛,少安排了几天行程。

我们当是幸福的。不用爬山涉水千里,就可以和志趣相投的伙伴一起开心快乐地尽情欣赏如此佳景。采风,亦或不采,都能与朋友、家人,或独自一人,自由地去感怀人文和历史。更甚者,还可以去为那些美好传说神奇故事著书立说,沿唱后人。

九月,云上花开。九月,八方来客。文学与花朵相融,诗歌与音乐相守,经典与现代相伴,经历的都是感动,缅想的都是幸福。牵挂,每一次的驻足与难舍

阿西里西

歌手春雷的一曲《阿西里西》,唱出了夜郎故里彝家儿女的多情与欢快。

相识是缘,往来是客。彝语阿西里西译为我们的好朋友。

九月的赫章,感受夜郎,品尝核桃,观赏韭菜花,触摸天上石林后不得不提的,便是畅游阿西里西大草原。

阿西里西草原以前并不叫这名儿。据说因为广阔的大草原由两层坡地连绵组成,蜿蜒远去,故被当地的人们叫做二台坡。

往日沿着奢香夫人修建的古驿道依山而上的小路,如今也被光滑的油路所代替。

不管小道还是油路,去的路上风景皆秀丽可人,让人觉得亲切动人,每一处都想停下来走走看看。

第一次去阿西里西大草原,是缘于一个表姐当时在威奢乡当书记,受她之邀去给她们乡的专题片写解说词。那时作为小报记者的我,时间宽余,身体康健,做事认真,所以每天去看日出等日落地折腾了几个星期。现在看来,写个专题片并非需要如此费力,讨巧也可顺利完成。

记忆中,在去阿西里西大草原的山口处有一座神似妇人戴的帽子形石山。相传是古夜郎时期,一位新婚的丈夫被征兵出战后,无论风吹雨打,妻子总戴着草帽站在当初送别丈夫的山口等他回来。时间长了,久等丈夫不归的她就化为了一座石山。后来人们将之称为女帽山。越过女帽山,眼前顿时一片空旷,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只看见天与地的相接处迷茫着一层淡淡的薄雾,恍若秋天的童话,从寂寞到喧嚣,正了无遗憾地等待着某个人的出现。

一年四季,无论春夏秋冬,阿西里西的草原上都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不同色泽的有翅精灵啼叫着穿梭于云霄,如同树枝的弓弦拉出的音符,好看又好听。开着紫花的朝天罐、海草等珍贵药材在风中轻轻摇曳,那些隐藏在草丛中大朵大朵的野蘑菇俏生生地等候着人们的采摘。蓝天白云下成群的牛羊自由自在地啃食着青草,摆动着的尾巴表现出了它们的满足。倒骑牛背的牧童,竹笛轻吹浪漫,吹奏出各种鸟雀的声音,逗得鸟儿们在头上翔舞不散。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天真,让人不由感叹人生易老。

此次再去,阿西里西大草原多了旅游开发中的闹热,却少了往日的恬静。虽是秋高气爽的时节,草儿依然向更青处漫去,远处的草地下一泓流水喧响了林下的峡谷。极目远眺,草场前方的万峰林有雾如烟,恰似娇羞的新娘若隐乍现。在苗家儿女的矫健舞姿后,薄雾列阵的万峰林是有灵性的,初读的人,不论历世深浅,那清新的感觉,正像与美丽的女郎对视,最能让人青春荡漾,幻念勃发。

走在阿西里西大草原上,轻轻的风带着凉意无声无息地袭来,青草和野花的香味儿瞬间便浸入了四肢百骸,辽阔的草原上,任人目及四野,纵马狂奔。不会驾车的新手们在这里也能毫无顾忌地潇洒走一回。头上的蓝天白云,地上的青草野花,游弋其间或远或近的牛羊,顿时让人有”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之感。

阿西里西大草原的美,是纤尘不染的,面对它,浮躁的心尘埃落定,世俗的一切都淡泊得了无痕迹,只有回荡在草原上空的自然之音给人心旷神怡的感动。

在阿西里西大草原,可以读到人生最灵性的感受,享受到大自然的赋予,过滤生活,况味世俗。

[核稿:周文波  责编:杜魏岑]